《入画无他[破镜重碎]》
《入画无他[破镜重碎]》小说免费阅读
温暖又舒适的北方夏夜里,晚星高挂,街道静谧无声。
沈棣棠轻盈地迈开步子,肆意飞奔,连发丝都跳跃起来。脚步踏亮两侧的感应路灯,裙摆带起微风,唤醒街角灌木翠绿的叶子,窸窣作响。
说完泰坦尼克号这种炸裂发言之后,她触电似的把听筒远离耳朵,甩开手跑起来,生怕对面针对她的炸裂发言给出什么炸裂评论。
她很快就跑到别墅区门口,踏上那条熟悉的路,她奔跑的脚步才慢下来。
她根据别墅的外立面找到愉琛家的别墅,阳台上没人,她站在窗下,重新看向手机屏幕——他没挂断。
听筒里没有声音,沈棣棠小声地喂了一句。
愉琛体贴地跳过“泰坦尼克号“这个该死的话题,说:“我听了好久的风声。”
他这话语气很平常,不知怎么沈棣棠倒是听出一丝亲昵埋怨的意味。
他没回答她刚才激烈的表白,又或者他回答了但是她没听到,她犹豫着要不要重新再说一次,或者追问。
她下意识地抬头向二楼阳台望去,那里依然没人,但她忽然觉得不对。阳台上挂着许多女士衣物,显然不是愉琛的房间。
她难以置信扭头看向左边那栋别墅,猛地吸一口气。
!!
怎么会??
沈棣棠从前来这个别墅区,会依靠自己曾经的家来定位愉琛的家,她家右边一栋就是。她许久没来,这次也下意识地用这种方式定位。
她把左边那栋认成了自己家,所以找错了房子。
而她认错的原因是,那一栋的外立面上,画着壁画,——早已被抹掉的那副。
而壁画之上,二楼阳台上,愉琛拿着电话,浅笑着看过来,
——他把那副被抹去的壁画,照搬到了自家别墅外。
刚刚她的表白哪里需要什么回答?
他的答案,早就在这了。
沈棣棠愣愣地迈开脚步,走到那幅壁画下。
整体看起来,和季灵芝画的那副几乎一模一样,差别是,中间的蜡烛不见了。没有蜡烛的遮掩,这不是Roger和Mini的蜡烛舞,而是热烈又浪漫的定情之吻。
沈棣棠一时恍惚,甚至怀疑时光倒流,这就是季灵芝画的那副。
很快她就发现,不是的。
壁画右下角的落款,不再是季灵芝那句“献给我的宝贝”,而是四个字:
献给阿花。
“献给”和“阿花“之间留出两个字的空隙,显然是在留出空间,等着人将字写上去。
沈棣棠快要说不出话,试了几次才控制主不听使唤的嘴唇:“这是......?”
“沈棣棠。”愉琛的声音从头顶和电话里分别转来,有细微的延迟,像是混响,“我真是,服了你了。”
沈棣棠抬头望着他的眼睛,才反应过来:“我是不是破坏了你的计划?”
看起来是精心策划的表白计划。
“习惯了。”愉琛垂眼望着她笑。
她从来不按套路出牌,像捣乱的小动物,把整理好的一切玩得乱七八糟,让他的心情也乱起来。
他在壁画被彻底涂掉之前拍了照片,早早得到安玉兰的支持,雇人复刻这幅壁画。还根据沈棣棠的描述和从前隐约的记忆,将蜡烛舞改为最初热吻那版。
这一个月尽管睡不够,但他还是抽时间去买跟她风格匹配的、色彩活泼的衣服,在心里反复推演告白的对话。
可告白前夜,她却一个电话打过来,简单直接地告诉他,她喜欢他,还直接跑到他面前。
说到底,是他选的时间太迟,毕竟今晚十二点一过,她的十八岁生日就已经开始,何必等到明天?
愉琛从二楼走下来,站在她面前,笑着说:“刚刚说你怎么我?再说一次。”
他没放下电话,这句话在沈棣棠耳边播放两次,她烫到耳朵似的放下手机。
愉琛当着她的面挂断电话,往前走一步,这次没曲腿,居高临下地望着她,身高差带来一些压迫感,沈棣棠不得不高高扬起下巴,像只虚张声势的小孔雀。
愉琛这次半点笑意也没有了,定定地看着她,“当着我的面,再说一次。”
沈棣棠望进他那双深邃的眼睛,脑子里就剩一个念头。
他,好美。
之前有段时间朝夕相对,看也看过,知道他长得不错,也听过其他女生凑在一起议论他,夸他帅气,但......都没有此刻来的那么浓烈直观。
她以前大概是刷题把眼睛累瞎了。
他是无法用构型原理分析出的那种流动的美,五官凌厉轮廓柔和,眉眼像中式水墨画一般轻重得宜,而下半张脸像是希腊古典雕像般完美细腻——简直是美人在骨不在皮的客观写照。
那种不带偏颇、不经雕琢的,锋利的美。
沈棣棠仅剩的理智也摇摇欲坠,囫囵道:“你......你长得好......男朋友哦。”
?她的嘴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?!
男朋友是能当形容词瞎用的吗??
愉琛别过头去,但颤抖的喉结出卖了他,他也在害羞,在紧张,在兴奋。
她说的意思差不多,但——
“不是这个。”愉琛说,“你刚才说过那句。”
沈棣棠张开嘴巴,又闭上。
刚才激动之下,隔着电话什么都敢说,这会儿四目相对,实在太......太害羞了。
愉琛低下头,凑近她耳朵,声音里含了点隐约的笑意:“刚刚通话时那么嚣张的气焰呢?怎么见到我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?你该不会——”
沈棣棠脸还红着,头一昂:“该不会什么?”
他故意拖了好久,等到她快没耐心了才说:“你该不会是不敢,当面跟我说吧?”
不敢两个字刻意咬得很重。
沈棣棠:?
不服输立马压过不好意思,既然说不出口那就不说,干脆直接做!
沈棣棠双手放在愉琛胸口,微微踮起脚,向他的嘴唇凑去。
她动作很快,愉琛来不及做太多,只能慌乱地向后仰头,躲开一些。她的脸不过咫尺之隔,愉琛甚至觉得自己这一瞬间的理智,该被颁个奖。
这么折磨人,也许是苦行僧奖吧。
他有些招架不住地说:“嘶———,你真是......”
她还能不能给他留点主动的机会了?
沈棣棠见他躲开,脚踮得更高,愉琛只好伸手按在她头顶,用摸头的姿势将她按回地上,拇指碰到她薄汗的额头,没忍住小幅度地擦了擦,像个温柔的抚摸。
沈棣棠的额头又开始痒。
愉琛就着这个姿势,看着她的手表。
11:59
沈棣棠总算明白过来——他在等,那种痒又悄悄换了地方,仿佛有只小猫用带倒刺的舌头舔她跳动的心脏,痒意随着血液汇入四肢百骸。
一秒拉长成一个世纪。
终于,她听到愉琛开口。
“10.......9......8......”
他嗓子怎么哑了。
“7......6......5.....4......”
他的手还按在她头顶,轻轻摩挲,不知在缓解谁的紧张。
“3”
“2”
他没有继续数。
目光从表上落回她的脸上,视线相接时,他无声地说:“阿花,十八岁生日快乐。”
接着便俯下身,很轻柔地吻上去。
不能算是吻,而是嘴唇柔软地贴在一起。只是这样,她都觉得自己好像得了重感冒,呼吸不畅、心跳加剧,连体温都升高了好几个度。
他的鼻息有些急促,一下又一下,明确且轻柔地打在她的颧骨。
她又开始,
痒。
藏在身体里的细碎的痒又冒出来。
这个吻没有持续太久,他很快就退开一些,伸出手轻轻拨开她微微汗湿的刘海。
“阿花。”愉琛补上迟到的那句话,“我喜欢你。”
你是我黑白世界里迸发的彩虹,是我无趣死水中横渡的水鸟,是织毛衣时捣乱的猫咪,是我荒芜贫瘠土地上独自盛开的花海,是我麻木不仁心脏里装着的,唯一灵动的生命。
我傲慢又莽撞的小孔雀,我的阿花。
他无数没说出口的话,汇成一句:“永远收留我吧,永远别离开我。”
沈棣棠连脖子都发烫:“我也,好喜欢你。”
他这场精心策划的表白被她胡乱拉动进度条,一切都乱套,连他们两个都乱。
呼吸、眼神还有心跳,都乱了。
愉琛深知自己必须做点别的,而不是任由她以这种混乱的眼神盯着他看。
他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成人礼名牌,拉起她的手,放在她手心里,“这样我们就算交换名牌了。”
沈棣棠突然有种上当的猜想:“你那时候是真的一张名牌都没收到吗?还是......”
还是根本就是想要她名牌的把戏。
愉琛:“我只收了你的名牌。”
他这算是在偷换概念吧?沈棣棠脑子一团浆糊,她心里还有太多问题要问,这条根本排不上号。
“你最近在忙什么?为什么说不太好?你脖子的疤是哪来的?”沈棣棠一连串地问出口,要不是愉琛打断她,她还能继续问。
“一件一件来,我都会坦白交代,女朋友。”
沈棣棠好容易缓过来的脸又开始发烫,嘴上不甘示弱地回:“那你说吧,男朋友。”
愉琛看着她的脸,忽然觉得过去一个月灰暗漫长的时光,摊在她面前,只是被她看见就能立马过去的一点委屈而已。
“因为我妈去世,我爸得了一种精神疾病,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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