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摆烂,从做皇后开始(清穿)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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雅尔檀坐在上首,不得不说,这个位置有优势,下面人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,自然也看到了吉鼐的神态。
看来,周程并不是个简单的人。
但,又有什么关系呢,她的问题很简单,要的答案也很简单。
“周程,你记忆力如何?”
在进来之前,周程在脑子里盘算了八百遍如何应对这次的事情,但福晋的第一个问题就让他懵掉了,他只能想出个模糊的回答,“回福晋的话,奴才记性不错,大部分事情都记得清楚。”
“三日之内的事情呢?”
周程不清楚福晋意欲为何,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作答,余光投向自己的主子,企图寻个方向。
雅尔檀打量到他的小动作,淡淡道:“怎么,你这脑子记不记事儿,还要问小福晋?”
被抓了个正着,吉鼐恨恨咬牙,更可恨的是雅尔檀当场点出此事,可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留。
她道:“许是福晋的问题让人摸不清头脑,所以周程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。”
周程连连点头,“是,是……”
雅尔檀压低了声音,带了一分威严,“怎么问,就怎么回答。”
什么时候奴才回答问题还非要知道主子的意图了?她是不在乎规矩,但也看过猪跑,这两人驴自己呢!
“遵命。”周程扎着脑袋,想了想,“三日之内的事情奴才都记得清楚。”
不清楚不行啊,那岂不是在同诸位主子面前承认他能力不行?
雅尔檀道:“那便好。”
不知怎地,这三个字让周程平白无故后背起了身白毛汗,他低着头,塌着肩,不敢出一点声音,等着心头悬着的石头砸下来。
“今儿早上、昨儿晚上,你吃了什么东西?同晟吃了什么?”雅尔檀道。
周程脑子一嗡,随即硬着头皮,干笑道:“都是宫里的份例,分配了什么就吃了什么,小福晋心善,怜悯奴才,赏了点吃食,奴才也分给了同晟。”
“刚刚同晟可是连什么菜都回答了,你不会忘记了吧?”
周程一下子明白福晋上来就问自己记忆力好不好了,如今他再说自己想不起来吃了什么就是撒谎,但若是他的答案和同晟对不上,将会带来更大的麻烦。
只是一瞬间的功夫,周程浑身都冒出了汗水,脑子一阵阵发白,万千回答在脑子里一阵阵闪过,却又什么都抓不住。
但,他也不能什么都不说。
周程张了张嘴,发现自己的嗓子堵着,他捏紧了拳头,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,“回福晋的话,自然是记得的,今儿早上有两个糖三角,外加一份菜粥,咸菜一碟,昨儿晚上吃的是八宝面茶、麻酱烧饼、汤圆……同晟也大致如此。”
每听到一句话,同晟的脸色便白上一分,等到周程说完,他的脸色已经惨败如纸。
“确定吗?”雅尔檀道,“等会儿若是改口可不作数了。”
周程咬咬牙,“回福晋的话,确实如此。”
他知道同晟贪了董佳格格的膳食,也得过同晟的孝敬,那东西一送到他面前,他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儿。
但,他不问,同晟不说,将来哪一天暴露了,他可以推脱自己不知道。
今儿,就是那一天了。
“膳食还不错。”雅尔檀笑道,这可比小富之家吃得还好,生活水准怎么都算奔小康了。
“回福晋的话,近年宴,都会添些菜,让奴才们也沾沾福气。”周程回道。
这是每年最后一个月才有的恩赐,皇上的意思是合宫上下都跟着一起热闹,是以,宫里的奴才们也盼着过年。
同晟身体一僵,他忘了这件事儿,毕竟都拿了董佳格格的膳食,谁还在乎添的那几个菜呢?
雅尔檀笑笑,“吉鼐小福晋,看来是有人克扣了同晟的膳食啊,对不对?”
吉鼐恨得牙痒痒,但她只能咽下这口气,转而厉声道:“同晟,你好大的胆子,竟然敢犯下如此罪过。”
同晟先狠狠地甩了几个自己大嘴巴子,颤着声音磕头求饶,“奴才知罪,是奴才猪油蒙了心,这才犯下如此大错,求皇上饶命啊,求福晋饶命啊……”
脑袋撞在地上发出砰砰的闷响,听得人发憷,但没有人说话,同晟就不敢停下来。
“行了。”康熙开口。
同晟半垂着头,额头上大片青紫,正中的位置已经破皮,露出擦伤的血肉,左右脸上有着对称的红肿,还残留着指痕。
“先前以为这里面有什么误会呢,没想到这事儿是真的。”华赛露出惊讶之色,好似第一次在宫中遇见这样的事情,“皇上,不如让人去搜搜同晟的住处,看看这奴才是否还犯下了罪行。”
康熙点头,示意梁九功去搜搜看。
见状,吉鼐起身,朝着康熙行了个礼,“皇上,都是奴才管教不严,让这贪嘴的奴才犯下如此大错,还请皇上惩罚。”
在康熙面前,主动认错,永远比他找上你要好。
但华赛岂会轻易放过她,她道:“妹妹还是等结果出来了再说,万一同晟就贪嘴呢。”
吉鼐一听华赛这么说,就知道事情不会简单。
果然梁九功在同晟屋中搜到了一大包的红罗炭,以及一包银子。
同晟当场就懵了,之前是因自己贪嘴的事情被当着皇上的面被揭发了,心里害怕,现在就是完全的一头雾水。
这些东西,他从未见过。
同晟立马叫嚷道:“这些东西奴才从未见过,奴才只是贪了吃食,并未动董佳格格的炭火,皇上明察,皇上,奴才冤枉啊……”
有吃食在前,这话显然并没有可信度。
华赛转过身,“皇上,这等欺主的奴才不如交给慎刑司处理,若是牵扯别的阴私,吓到妹妹们可就麻烦了。”
“皇上,此事关系到董佳格格,不如当众审查清楚,还给董佳格格一个公道。”吉鼐道,人要是拖去慎刑司,一顿刑罚下来,要是熬不住,也就认了。
同晟在钟粹宫当了好几年
的差了,爱占点小便宜,说他拿了董佳格格的吃食也不是可不能,但说完全克扣,他没这个胆子。
更别提红罗炭,这种只有高位的主子才能用到的东西。
“瞧这同晟脸上的血污,吓得董佳格格的脸都白了,皇上,这等污秽的场面,还是别让大家看到了。”华赛话锋一转,又盯着吉鼐说道,“还是说妹妹不相信慎刑司能让事情真相大白?”
吉鼐攥紧手掌,指节发白,压住胸口的气愤,“当然不会。”
“拖下去吧。”康熙道。
两个奴才立马从外面快步走进来,架着挣扎叫嚷的同晟,将人拖出去。
“既是奴才,自然要严加管教,不过这也不怪妹妹,毕竟现在钟粹宫的孩子不少,耗去了妹妹不少的心神,难以顾及也实在是正常。”华赛体贴道,“皇上可别因为此事怪罪妹妹。”
钟粹宫,现在除了太子胤礽外,还有皇子长生以及公主荣宪,三个孩子照顾起来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。
“姐姐说笑了,管着奴才还能日日监视他吃喝拉撒?”吉鼐道,“这人起了歹心,拦都拦不住,漱芳斋的桂姐格格就是前例,那人可都是延禧宫出去的,后面还是变了。”
华赛道:“都说橘生淮北则为枳,明华也是如此,妹妹以后还是上点心吧。”
明华,先前在太子面前挑拨是非的人。
吉鼐气得胸口生疼,华赛的意思是指这些人都是在她钟粹宫出问题的,暗讽她自身为人不正,“姐姐……”
“够了!”
康熙冷厉的声音吓了所有人一跳,众人立马闭了嘴。
在这世上,有什么能被称为康熙的逆鳞,就是皇太子了,一旦涉及到皇太子,就能引动康熙的情绪。
果然,康熙的心情格外差,他道:“此事出在钟粹宫,虽是奴才私下所为,但吉鼐还是有管教不严之过。”
吉鼐恭恭敬敬跪下,“奴才知罪,日后定然严加约束,切勿重蹈覆辙。”
康熙又看向华赛,“如今六宫在你的管辖之下,年宴虽忙,其他事情也要多上上心,免得人心懈怠,偷奸耍滑之辈生事。”
华赛起身行礼,“奴才遵命。”
康熙又看了一眼娇娇弱弱的董佳格格,声音温和,“此事你受了莫大的委屈,朕会吩咐内务府多送些东西来,有什么需求,只管同朕提。”
董佳格格红着眼眶,如同小兔子般,她含羞带怯地看了康熙一眼,才细着嗓子得道:“多谢皇上的恩典,若非皇上……”
说着,她的眼泪就簌簌落下,犹如断了线的珍珠。
全头全尾的工具人雅尔檀看完了整场戏,就算她再笨,也知道自己今日被华赛当刀使了。
此事因桂姐格格之事起,又是自己拆穿的,就算是华赛在背后操刀,自己这个导火索也免不了惹吉鼐记恨。
不得不说,华赛的心计不一般,前面吃了亏,马上就能借力打力,一石二鸟。
雅尔檀在心里苦笑了声,自己还是太嫩了。
(本章完)